回去後,許音洗了個澡,正準備去睡覺的時候。
她突然間聽見了一陣門鈴響聲。
許音臉上露出警惕的神情,抿了抿唇,小心的上前走了兩步,站在了門前,單手握住了門把手。
外面的門鈴響聲一直都沒有間斷過。
打開門的那一瞬間,一個男人咣當一聲,倒在了她的面前。
許音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身體連連往後退了兩步,看清對方後,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她蹲下身來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,許安文趴在地上,嘴裏抱着白酒瓶子。
許安文打了個嗝,露出了一抹輕笑聲,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,身體靠在了門邊,醉眼朦朧地注視着許音。
「原來是我的乖女兒啊!」
許音站在的原地,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她。
「我離婚了。」
他的聲音中透出了一抹濃烈的孤寂,舉起了酒瓶往嘴裏面灌酒。
見狀,許音皺緊的眉頭,伸出手來,搶過他的酒瓶,扔到了一邊去。
「你根本就不能喝酒!」
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過度飲酒。
「你少管我!」
說罷,許安文狼狽的趴在地面上,雙膝微微屈起,伸出了胳膊,試圖去抓地上酒瓶。
看到他毫無尊嚴的模樣,許音心裏一陣氣惱,她輕嘆了口氣,主動說道。
「許安文,你之前不是這樣的。」
之前的許安文還算有點事業心,公司里的事情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。
雖然比不上那些大企業,但也算是年入百萬,混得風生水起。
哪裡會像現在這樣,喝了個爛醉,趴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,只想着去抓掉在地上的酒瓶。
聞言,許安文沉悶的笑了起來,從胸腔里發出的笑聲,透出滿滿的孤寂落寞。
他抬起手來,手指抵在了額頭上,止住了笑聲,滿目嘲諷的說道。
「你告訴我,我之前是哪樣,我又該怎麼樣,我以為她會對我不離不棄,幾十年的感情,一夜之間煙消雲散!」
「究竟是她太心狠,還是我太念舊情!」
許音微微的側過頭去,不忍心再看他悲憤發泄的模樣。
說到底,許安文是她的親生父親。
如今他變成這樣,許音心裏也不是個滋味。
許音輕嘆口氣,軟下聲音,淡淡的說道。
「起來吧,如果你想留下來的話就睡在沙發上。」
「許音,我每天都要吃藥,我大把大把的葯往嘴裏面灌,我有時候會心跳加速,雙手無力,手抖的幾乎連菜都夾不起來,」
「像我這種爛人,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?」
他的身體垮了,沒錢去吃藥,沒錢去住院。
曾經他以為周悅會照顧他一輩子,沒想到照顧了幾個月就厭煩了。
離婚那天,他覺得整個人都渾渾噩噩,甚至想要從樓上跳下去,一了百了。
後來發現他連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。
聽到他說的這些,許音勾起譏諷的笑容,微微俯下身去,面無表情的注視着他。
「許安文,你現在想死了?」
「當初我被你區別對待,被你忽視,被你們一個個討厭的時候,你猜我有沒有想過想死?」
聞言,許安文整個人怔在的原地,哆嗦着唇瓣,說不出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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